2007年3月29日星期四

莫念

下班回家,爸就说:你大姑去了。心理一震,但理智上还是觉得这个是迟早的问题。

大 姑的病情拖了至少半年之久,从去年知道她的病情开始,小姑,二伯及老爸都万二的担心,巴不得马上就飞去广州看看他们的亲大姐。其实早在几年前大姑就有病 了,只是没通知在这里的亲人,以免她的弟妹们担心她的病情。这会是因为在美国的堂姐,从她在大陆的母亲口中知道大姑病情严重到必须住院打吗啡,才 EMAIL让大马的亲人知道。小姑知道后说马上要去广州,可是连签证都还没办理怎么去。还是老爸说先打个电话给表姐,了解一下情况。老爸说大姑最疼爱他这 个小弟,所以去年原本也打算一块同小姑等人一块去广州,但很不巧,工作上忽然出了状况,让他没办法抽身。没发前去见大姑,相信在他心理有那么一丝遗憾吧。

年头去广州出差,爸就吩咐如有时间记得去探访大姑。经过上司的同意,在空挡里就溜去探访住在医院的大姑。去之前心理上已经做了准备,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流泪, 不然绝对会影响病人。比起一年多前出差,到大姑家去探访和这会在医院见面,原本就单薄的身子,现在就更加的瘦小。起初还认不得我,但告诉她我是大马小弟的 女儿,她就记起了。虽然整个身体没力,也没胃口吃东西,只靠点滴,但她还是坚持坐起来。就连隔壁床的大婶也忍不住说:阿嫂,你就躺着吧,看你那么辛苦。

有记忆里,爸的大哥及大姐就已经是在广州了。爸说他那时还很小,因此也不清楚在大马出世的他们,怎么后来被祖母赶回去。想来爸也许是知道原因的,他在大马的 其他兄姐也该清楚,但他们几乎从没在我们小辈面前提起。不过,庆幸的是他们在那的日子还不错。也许年轻时有受那么点苦,但一切的一切随着祖母,大伯父及大 姑的逝世也随之而消失。

前几天,为准备清明节拜祭祖先而在家折些金银纸。老妈那时还说:工厂里的安娣说,千万不要烧电话给祖先,不然他们会在半夜打电来得。那时我和老妹在旁大笑, 还真不给老妈面子。老妹忍不住说:要那么想念,还不如亲自回来。再不然烧了那么多金银珠宝给他们,他们自己也可买电话呵。

是啊,如果真那么想念还真可以回来,可是希望他们还是不要回来。恋恋红尘,对于死去的人是一种负担。在世挂念亲人,死了也如此,那走在这黄泉路上,不是很累吗?老爸曾经说过以后他过世,不要那么多凡夫礼节,只要一把火烧了,洒在一条美丽的海边那就好了。可是我想要是想念他的时后我该怎么办?去那里找个地方祷念他呢?在世的人挂念去世的人是必然的,但死去的人相信不要他们的亲人为他们伤心难过,相信老爸就是如此的想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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